偶爾他還是會去那個地方拉大提琴,偶爾借用吧檯為自己調一杯XYZ,蘭姆酒混入君度澄酒,再擠一些檸檬汁在上面就完成這杯經典調酒。
櫻庭愛生曾問左京要不要來他這裡當調酒師,他給的條件非常優渥,優渥到左京差點就點頭了,但最終還是婉拒櫻庭愛生的好意並且自己獨立開一間酒吧,名稱就是XYZ。
他特別喜歡這三個英文字母,全是因為Nior曾說XYZ這種調酒既酸甜又苦澀,和他這個人很像。
到現在左京仍無法明瞭他走入Nior的人生裡,對Nior而言究竟是甘甜還是苦悶。
而他永遠也無法得到答案。
開店的第一天來的各路人馬都是熟識的人,舉凡許久不見的清零與長期旅居國外的拂曉,更不用說為人生經濟奮鬥的房優想與銀央,左京有次還打趣的問銀央為何要這麼努力賺錢,這位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給了他一個漂亮的答案。
「這輩子注定無後的我只能自己賺喪葬費你知道吧,不談土葬好了,就算去靈骨塔買個格子把自己放進去也是要錢的。」
聽他這麼說還挺有道理的,左京想著,果真是現實派的銀央。
開店後一個月不時也會有熟人走踏,但漸漸多了一些喜愛左京調酒或聞名而來的人。
左京店裡也有三四個調酒師,名字特別好記,就是白兔兔、愛澄和黑式,三位都是前牛郎,最近從良來做正當行業。
不知為什麼的左京所認識的男公關撇除拂曉以外,不是未婚沒對象就是同志,像他店裡面這三位就是,包括他自己也是,雖然說他是屬於未婚沒對象那個項目,但說他是同志也行。
經營酒吧總是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倒也不乏對他有戀慕之情的追求者,偶爾、很偶爾左京會自我放逐的想著「就好好玩一場吧,人生還漫長著我也才三十七歲而已,就散發出冷凍太久的腐朽味這像話嗎」,打算就這麼流連花叢過時,下一秒就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般清醒過來,宛如被制約的在腦海裡拼湊Nior的模樣,彷彿在提醒他別忘了這個人生是屬於誰的。
話是這麼說,但那個「誰」卻也已經不在了。
毫無意義的歸屬感與沒有必要的戀愛感,外人來看一切都是如此荒誕滑稽,但再怎麼可笑卻也是他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離酒吧不遠處有一所公立大學,頗有名氣,聽說得有兩把刷子才能考進去,最近開學了酒吧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大學生模樣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校風雖然開放但又嚴謹,學生還挺自律,不會喝沒幾口就大聲喧嘩喊叫,左京對這所大學的印象挺好,不時都會招待一些新研發的調酒。
有那麼一次外頭下著細雨,幾名學生結伴撐著傘來酒吧喝個幾杯,左京忙著做微烤火腿佐馬茲瑞拉起士時,白兔兔告訴他「今天太幸運了,那個量子學系養眼的高材生居然有來」,左京原本還想回他「黑式已經夠養眼了他餵不飽你嗎」,漫不經心的抬頭一看,他見到了Nior的身影。
比他記憶裡的還要更年輕一些,不變的是那身嚇人的海拔與墨綠色的眼眸。
讓左京既熟悉又陌生。
這是第二次,他和他在雨天相遇。
櫻庭愛生曾問左京要不要來他這裡當調酒師,他給的條件非常優渥,優渥到左京差點就點頭了,但最終還是婉拒櫻庭愛生的好意並且自己獨立開一間酒吧,名稱就是XYZ。
他特別喜歡這三個英文字母,全是因為Nior曾說XYZ這種調酒既酸甜又苦澀,和他這個人很像。
到現在左京仍無法明瞭他走入Nior的人生裡,對Nior而言究竟是甘甜還是苦悶。
而他永遠也無法得到答案。
開店的第一天來的各路人馬都是熟識的人,舉凡許久不見的清零與長期旅居國外的拂曉,更不用說為人生經濟奮鬥的房優想與銀央,左京有次還打趣的問銀央為何要這麼努力賺錢,這位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給了他一個漂亮的答案。
「這輩子注定無後的我只能自己賺喪葬費你知道吧,不談土葬好了,就算去靈骨塔買個格子把自己放進去也是要錢的。」
聽他這麼說還挺有道理的,左京想著,果真是現實派的銀央。
開店後一個月不時也會有熟人走踏,但漸漸多了一些喜愛左京調酒或聞名而來的人。
左京店裡也有三四個調酒師,名字特別好記,就是白兔兔、愛澄和黑式,三位都是前牛郎,最近從良來做正當行業。
不知為什麼的左京所認識的男公關撇除拂曉以外,不是未婚沒對象就是同志,像他店裡面這三位就是,包括他自己也是,雖然說他是屬於未婚沒對象那個項目,但說他是同志也行。
經營酒吧總是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倒也不乏對他有戀慕之情的追求者,偶爾、很偶爾左京會自我放逐的想著「就好好玩一場吧,人生還漫長著我也才三十七歲而已,就散發出冷凍太久的腐朽味這像話嗎」,打算就這麼流連花叢過時,下一秒就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般清醒過來,宛如被制約的在腦海裡拼湊Nior的模樣,彷彿在提醒他別忘了這個人生是屬於誰的。
話是這麼說,但那個「誰」卻也已經不在了。
毫無意義的歸屬感與沒有必要的戀愛感,外人來看一切都是如此荒誕滑稽,但再怎麼可笑卻也是他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離酒吧不遠處有一所公立大學,頗有名氣,聽說得有兩把刷子才能考進去,最近開學了酒吧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大學生模樣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校風雖然開放但又嚴謹,學生還挺自律,不會喝沒幾口就大聲喧嘩喊叫,左京對這所大學的印象挺好,不時都會招待一些新研發的調酒。
有那麼一次外頭下著細雨,幾名學生結伴撐著傘來酒吧喝個幾杯,左京忙著做微烤火腿佐馬茲瑞拉起士時,白兔兔告訴他「今天太幸運了,那個量子學系養眼的高材生居然有來」,左京原本還想回他「黑式已經夠養眼了他餵不飽你嗎」,漫不經心的抬頭一看,他見到了Nior的身影。
比他記憶裡的還要更年輕一些,不變的是那身嚇人的海拔與墨綠色的眼眸。
讓左京既熟悉又陌生。
這是第二次,他和他在雨天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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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曾有幾次夢到Nior這個人,有那麼幾次,後來隨著年歲漸長記憶越來越模糊,他還是會夢見Nior,只是外表都是很朦朧的,朦朧到他無法看清夢中的那個人。
搖曳著昏黃的燈光,在牆壁上出現一片片鳶尾花的剪影,充滿著藝術感的XYZ CLUB一直是鄰近大學生課後聚集的場所,他也漸漸習慣現在的生活,大學生之間談笑的聲音與細微的低語,都讓他感覺到生命力。
而今天,他在這片陌生的人臉裡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低沉到近似機械音的嗓子讓他倍感懷念,懷念之餘他看到玻璃杯上倒映的他和那個人的身影,三十七歲與十八歲,幾乎快二十歲的差距,那個人的生活看起來多采多姿,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他又何必打擾Nior重新開始的人生。
想著,左京便移開視線專心手邊的工作了。
彼此的視線沒有對交,也沒有半句交流。
之後那位酷似Nior的年輕人時常來XYZ CLUB,大概都是側車(SideCar)與柯夢波丹(Cosmopolitan)這兩種調酒交替著喝,可能一連三天都點柯夢波丹,也有過一個禮拜都喝側車,說來側車這款調酒就只是把XYZ的蘭姆酒換成白蘭地而已。
左京沒有和他說到任何一句話,有時他會不著痕跡的看著那個人,然後精心調製那位年輕人所點的每一杯酒,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左京認為這是最好的距離,這麼一來那個人即使和別人戀愛或著因為不知名的理由再也沒有來這裡,他都不會感到心痛。
後來他聽說那個年輕人確實有個交往對象,是同科系的女孩子,兩人在其他親友們的眼中是感情很深厚的戀人,還打算畢業後一起同居過生活。
啊啊啊……是的,所以說這樣的距離最適合他和他了,這麼一來即使那個人有了喜歡的人,他也不會感到心痛。
所以說,這樣就可以了。
搖曳著昏黃的燈光,在牆壁上出現一片片鳶尾花的剪影,充滿著藝術感的XYZ CLUB一直是鄰近大學生課後聚集的場所,他也漸漸習慣現在的生活,大學生之間談笑的聲音與細微的低語,都讓他感覺到生命力。
而今天,他在這片陌生的人臉裡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低沉到近似機械音的嗓子讓他倍感懷念,懷念之餘他看到玻璃杯上倒映的他和那個人的身影,三十七歲與十八歲,幾乎快二十歲的差距,那個人的生活看起來多采多姿,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他又何必打擾Nior重新開始的人生。
想著,左京便移開視線專心手邊的工作了。
彼此的視線沒有對交,也沒有半句交流。
之後那位酷似Nior的年輕人時常來XYZ CLUB,大概都是側車(SideCar)與柯夢波丹(Cosmopolitan)這兩種調酒交替著喝,可能一連三天都點柯夢波丹,也有過一個禮拜都喝側車,說來側車這款調酒就只是把XYZ的蘭姆酒換成白蘭地而已。
左京沒有和他說到任何一句話,有時他會不著痕跡的看著那個人,然後精心調製那位年輕人所點的每一杯酒,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左京認為這是最好的距離,這麼一來那個人即使和別人戀愛或著因為不知名的理由再也沒有來這裡,他都不會感到心痛。
後來他聽說那個年輕人確實有個交往對象,是同科系的女孩子,兩人在其他親友們的眼中是感情很深厚的戀人,還打算畢業後一起同居過生活。
啊啊啊……是的,所以說這樣的距離最適合他和他了,這麼一來即使那個人有了喜歡的人,他也不會感到心痛。
所以說,這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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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輕人之後也有帶女朋友來XYZ CLUB,兩人的外型很登對,看得出年輕人非常照顧她,要是店裡的空調太強,年輕人會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女朋友身上。
就像從前Nior無微不至的守護他這樣。左京經常將Nior和那位年輕人重疊在一起,明明Nior的形象已經無法在他腦中完整的拼湊出來,可看到這名年輕人,Nior的身影總是會變得很清晰。
即使如此,那名年輕人和Nior依舊是不同的個體,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性格以及愛的人也截然不同。
他並不是個善心人士,看著那名年輕人與女朋友並肩出現在他的眼底,有時左京也會想著「如果有天能莫名其妙的分手就太好了」,若是能在那位酷似Nior的年輕人臉上看到悲傷憂鬱的表情,對左京來說這才是真正能慰藉他的方式。看到他人的幸福只會讓自身的不幸更加強烈而已,絕對沒有「看到你幸福我就滿足了」這種事,但左京同時也明白就算那個人的感情出現裂痕,自己也無法得到半點快樂。
抱持這種不上不下的心態,梅雨季已經過了一半,有次左京獨自留在店裡整理環境時看到一件黑色外套,他知道這件外套的主人是誰,那個人經常穿這件外套來XYZ CLUB喝酒,上面還殘留那個人喜歡的香水,HUGO RED。
左京之前還是男公關時也很常用HUGO RED這款香水,他沒有想到那個人也喜歡這種清新的味道。
就在這時,店裡的電話響起,左京沒有多想跑去接聽時從話筒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好,是這樣的,我好像把外套放在店裡面,很抱歉造成你們的困擾了,我現在方便過去拿嗎?大概十分鐘後就到了。」那個人說著。
「我有看到你的外套。」只是這樣短短一句話,卻讓左京提起許多勇氣才敢開口,這是兩人第一次對話。「你過來吧,我等你。」
「謝謝。」那個人說完便切斷通話。
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左京緊緊拿著話筒過了一分多鐘才放下。
他要用什麼表情面對那個人,又或者見面時該說什麼,雖然知道他無論做多少準備對那個人來說都沒有意義,但--
沒有讓左京等很久,甚至連十分鐘都不到,那個人便騎著一台黑色野狼過來了,走進店裡看到左京時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耽擱到你的時間了」。
左京看著他再看看門邊,把裝著外套的手提袋拿給年輕人時問著,就像和老顧主聊天那樣自然,「你女友沒有一起來?」
「剛剛送她回家了,幸好她家離這邊不遠,大概八分鐘的路程。」他說著,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
「交往多久了?」左京靠在吧台的邊緣拿出一根菸點了火之後,看著未闔上的大門外漸漸飄落的細雨。他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左京想著,外頭開始下雨了,他應該提醒這名年輕人快點回去,免得雨越下越大到時走不了,可他還是繼續說著,店裡還放著鋼琴沙龍,氣氛輕鬆愜意。
「讀高校時就認識了,大學一年級剛開學時正式交往。」他說著,鋼琴音樂掩蓋了外頭的雨聲。
「我聽說你有打算和她同居。」左京輕輕敲著菸,讓菸灰落在紅色的菸灰缸上。XYZ CLUB的佈景大多是黑紅交錯,有種奢華與墮落的美感,店裡面放了幾幅乾燥花的擺設,每個桌上都放著小小的燭台,營業時會把所有蠟燭都點上,現在已經打烊了,可蠟燭還燒著。左京原本打算XYZ CLUB整理完就將蠟燭弄熄,想不到那個年輕人打來一通電話,他將手邊的事全擱下,就等著那個人過來。
「我很喜歡她。」那個人說著,喜歡這兩個字聽起來特別有感情。
左京身後的玻璃杯映照著燭火閃爍的景象,也映照著那個人修長單薄的身影,說著「喜歡」時溫柔的表情也完整的映照上去。
抽著菸的動作呀然停止。
喜歡。
喜歡。
喜歡.......
他曾經是Nior唯一的選擇,但在最後Nior並沒有選擇他,那些說好的喜歡與愛只有他一個人記得,只有他。
左京沉默的捻熄手上的菸,不作聲的走到那個人近若咫尺的眼前,沒有任何預警的吻著那名相似Nior的青年。
他在好久好久以前對Nior說過「如果人生可以選擇,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想要和你相遇」,而Nior的回應是「即使這個人生無法選擇,無論要重來多少次相同的災難與苦痛,我也想和你相遇」,是的確實相遇了,Nior並沒有欺騙他,只可惜這輩子的愛與喜歡都不是給他的。
他究竟何時才可以得到愛與被愛?
究竟何時才不是孤獨一人?
究竟何時才能完全忘卻這個人生帶來的傷痛?
究竟何時究竟何時究竟何時究竟何時究竟何時?
無力,到頭來只有無力感而已。
那個人沒有拒絕他當然也沒有回應他,一直到左京像是放棄般的輕輕推開那個人時,那個人用著與Nior相同的機械音低聲說著。
「京。」
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
就像從前Nior無微不至的守護他這樣。左京經常將Nior和那位年輕人重疊在一起,明明Nior的形象已經無法在他腦中完整的拼湊出來,可看到這名年輕人,Nior的身影總是會變得很清晰。
即使如此,那名年輕人和Nior依舊是不同的個體,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性格以及愛的人也截然不同。
他並不是個善心人士,看著那名年輕人與女朋友並肩出現在他的眼底,有時左京也會想著「如果有天能莫名其妙的分手就太好了」,若是能在那位酷似Nior的年輕人臉上看到悲傷憂鬱的表情,對左京來說這才是真正能慰藉他的方式。看到他人的幸福只會讓自身的不幸更加強烈而已,絕對沒有「看到你幸福我就滿足了」這種事,但左京同時也明白就算那個人的感情出現裂痕,自己也無法得到半點快樂。
抱持這種不上不下的心態,梅雨季已經過了一半,有次左京獨自留在店裡整理環境時看到一件黑色外套,他知道這件外套的主人是誰,那個人經常穿這件外套來XYZ CLUB喝酒,上面還殘留那個人喜歡的香水,HUGO RED。
左京之前還是男公關時也很常用HUGO RED這款香水,他沒有想到那個人也喜歡這種清新的味道。
就在這時,店裡的電話響起,左京沒有多想跑去接聽時從話筒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好,是這樣的,我好像把外套放在店裡面,很抱歉造成你們的困擾了,我現在方便過去拿嗎?大概十分鐘後就到了。」那個人說著。
「我有看到你的外套。」只是這樣短短一句話,卻讓左京提起許多勇氣才敢開口,這是兩人第一次對話。「你過來吧,我等你。」
「謝謝。」那個人說完便切斷通話。
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左京緊緊拿著話筒過了一分多鐘才放下。
他要用什麼表情面對那個人,又或者見面時該說什麼,雖然知道他無論做多少準備對那個人來說都沒有意義,但--
沒有讓左京等很久,甚至連十分鐘都不到,那個人便騎著一台黑色野狼過來了,走進店裡看到左京時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耽擱到你的時間了」。
左京看著他再看看門邊,把裝著外套的手提袋拿給年輕人時問著,就像和老顧主聊天那樣自然,「你女友沒有一起來?」
「剛剛送她回家了,幸好她家離這邊不遠,大概八分鐘的路程。」他說著,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
「交往多久了?」左京靠在吧台的邊緣拿出一根菸點了火之後,看著未闔上的大門外漸漸飄落的細雨。他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左京想著,外頭開始下雨了,他應該提醒這名年輕人快點回去,免得雨越下越大到時走不了,可他還是繼續說著,店裡還放著鋼琴沙龍,氣氛輕鬆愜意。
「讀高校時就認識了,大學一年級剛開學時正式交往。」他說著,鋼琴音樂掩蓋了外頭的雨聲。
「我聽說你有打算和她同居。」左京輕輕敲著菸,讓菸灰落在紅色的菸灰缸上。XYZ CLUB的佈景大多是黑紅交錯,有種奢華與墮落的美感,店裡面放了幾幅乾燥花的擺設,每個桌上都放著小小的燭台,營業時會把所有蠟燭都點上,現在已經打烊了,可蠟燭還燒著。左京原本打算XYZ CLUB整理完就將蠟燭弄熄,想不到那個年輕人打來一通電話,他將手邊的事全擱下,就等著那個人過來。
「我很喜歡她。」那個人說著,喜歡這兩個字聽起來特別有感情。
左京身後的玻璃杯映照著燭火閃爍的景象,也映照著那個人修長單薄的身影,說著「喜歡」時溫柔的表情也完整的映照上去。
抽著菸的動作呀然停止。
喜歡。
喜歡。
喜歡.......
他曾經是Nior唯一的選擇,但在最後Nior並沒有選擇他,那些說好的喜歡與愛只有他一個人記得,只有他。
左京沉默的捻熄手上的菸,不作聲的走到那個人近若咫尺的眼前,沒有任何預警的吻著那名相似Nior的青年。
他在好久好久以前對Nior說過「如果人生可以選擇,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想要和你相遇」,而Nior的回應是「即使這個人生無法選擇,無論要重來多少次相同的災難與苦痛,我也想和你相遇」,是的確實相遇了,Nior並沒有欺騙他,只可惜這輩子的愛與喜歡都不是給他的。
他究竟何時才可以得到愛與被愛?
究竟何時才不是孤獨一人?
究竟何時才能完全忘卻這個人生帶來的傷痛?
究竟何時究竟何時究竟何時究竟何時究竟何時?
無力,到頭來只有無力感而已。
那個人沒有拒絕他當然也沒有回應他,一直到左京像是放棄般的輕輕推開那個人時,那個人用著與Nior相同的機械音低聲說著。
「京。」
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
【失去的景色,END】